刘景福村位于总市办事处东北部,临近楠市、洪观等地,尽管位置偏僻,因东西南北均有古道相连,交通较为方便。自北宋末年刘肇先自江西来蓝卜居于此,已有近千年的历史。村名刘景福,乃因刘肇先第十八代裔孙时,全村只剩刘景福一人,后来才逐渐繁盛的,其后人遂以刘景福命名其村,原村名反鲜为人知了。1934年11月,中央红军长征经过蓝山时,一方面的第一军团主力、第五军团大部分曾路过或驻扎在刘景福村。红军在经过和驻扎该村时,宣传了土地革命的思想,激励了当地两名青年参加红军,在刘景福村播下了革命火种。并留下了“红军桥”、“红军屋”、“红军洞”、“红军哨所”、“红军亭”、“烈士墓”等红色遗迹和“打土豪”、“一个半人参军”、“稻草救红军”等流传至今的红色故事。 红军桥。刘景福村前临畴野,后枕秀峦,环境清幽,景色旖旎。一条小河自北向南在村前淌过,数座石山聚云叠翠于村后雄峙(此即蓝山著名的三砠岩,又名曜岩)。河上风雨桥一座,单拱,石色斑驳,苔痕遍布,应是明清时古建筑;上有木亭,红军过境时多曾憩息于此,村人称之为“红军桥”。今木亭已毁,村人建有新亭。桥边古樟一株,两人合抱不交,树冠广覆,郁郁葱葱,斜向河中。石桥上游数十米,还有一座红军桥,村民称之为“红军渡”,是红军当时亲手建成的“桥”:搬来七八个舂臼般大小的河石,参差置于小河之中,用于大部队行军的分流。村人珍惜,至今保留。 红军屋。今日刘景福村,新楼鳞次栉比,环绕着村中青砖黑瓦的古屋。据村人言,这些古屋当时住满了红军,且里里外外写满红军标语。可惜红军走后,国民党地方政府严令洗刮,以防“赤化”,且对保存标语者以通匪论处,因而那些标语现在所剩无几。现只在一栋泥砖砌就的四方三间的厅房大门左侧留有四幅。虽经填写,仍存原味。据说是一个十四、五岁的小红军的手笔。共四条:“农民起来实行土地革命/打倒卖国贼国民党/消灭国民党军阀/农民起来打土豪劣绅”,字体平实稚嫩,无标点,但前面三条皆有落款:“政红宣”。查红军长征资料,江西中央红军战略大转移时,为保守军事机密,封锁消息,自1934年10月15日始,红军各部队、机关都隐蔽了原来的番号,一律使用代名:军委为“红星”,一军团为“南昌”,三军团为“福州”,五军团为“长安”,八军团为“济南”,九军团为“汉口”。下属各师、团均有代名,“红政”属何师团,待考。由于这是解放后该村“硕果仅存”的标语,村民对此十分爱护,其屋常是铁锁把门,又因此屋是红军首长们住过的,因而村人称之为“红军屋”。
红军洞。红军过境时,刘景福村只有百余人,住房很少。于是在村民的指引下,许多红军住进了村边的岩洞---七十八洞。刘景福村附近岩洞众多,幽深宽阔当数“七十八洞”为最。笔者问洞名来由,刘长太老人说,父老相传,仙人于湘南点洞,数到此为七十八,故谓。此洞也叫仙蛇洞。村民刘宏绍亲见洞前小道上一蛇橫陈,粗如电杆,黑如墨碳,几被吓坏。一次,此蟒下河饮水,见人来而惊窜,菜地上一担尿桶,两底皆崩。村民于洞中曾拾得蛇鳞,极大。因而此洞又叫“仙蛇洞”。后因红军曾住,遂称“红军洞”。洞前巨石塞口,如龙含珠;洞中怪石嶙峋,姿态万千。石钟乳滴成的石柱、石笋、石莲、石瀑、石人、石桌,目不睱接,且色彩缤纷。洞内多蝙蝠,悬于崖上,憨态可掬。据说下有阴河,但我未见。 红军哨所。在村东北的高岭头,邻近塔水李家。红军入驻该村后,迅即于该山设哨所,挖战壕,以警戒嘉禾方向之敌,战壕至今依稀可见。当时村民刘秋林曾多次为哨所红军送饭。 红军亭。即牛角冲凉亭,在刘景福村东面里许,两条古道交汇于此。凉亭大约建于清光绪年间,石质方柱,木梁黑瓦,今存半亭。红军过境时,曾于此憩息,一掉队红军战士在此遇害。其墓在距亭数十米处,村人刻有碑。 烈士墓。刘景福村附近有四座烈士墓。牺牲的都是掉队红军。两人病死,两人遇害。其中一个杀害红军的凶手为蒋XX,在解放后人民政府全面调查杀害红军事件时畏罪自杀,吊死于大封家河边树上。四红军烈士尸骨均为刘景福村村民埋葬,均立有墓碑。 打土豪。“红军是淡黑的时候进村的,”八十七岁的刘义祥老人如是说,“村里人大部分都躲出去了,少数老人和穷人没走。我父亲带着我就没有出,呆在刘炳昆家。红军一来,抓错人了。”原来红军知刘炳昆是土豪,一进村就直奔其家,以为房内的刘义祥之父是主人,就把他抓了起来。后经解释和向村人求证方才释放。“红军很好,那时我六七岁,很害怕。一个红军领导摸着我的脑壳,叫我不要怕。后来还给了我一个蛮大的煨红薯吃。我父亲给红军挑水,煮饭。”红军打的第二户土豪是刘玉林,也就是“红军屋”的主人。“红军屋”建于1933年,红军来时刚建成,看起来青砖黑瓦很漂亮,实际上“青砖”是假的,是粉刷后刻成的,建筑材料都是泥砖。刘玉林家境一般,此房完全是其竹管寺的挚友周举租在财力、人力、物力上支持方建成的。据说红军杀了刘玉林家的三头猪,准备杀他家的牛时,住在隔壁、病在床上的邻居刘某说:“那牛不要杀呀,那是我的牛。”红军信了他的话,放了那头牛。红军住在刘景福村的三四天,除了打了这两家的“土豪”外,对其他百姓秋毫无犯。“我父亲当时听说红军杀了猪,很着急,怕自家的猪不保了,夜晚回家看,那猪在打呼噜。”刘长太老人说。 一个半人参军。当询及村里有无参加红军的情况时,刘长太老人说:“有。有一个半人参军。”原来红军进村后,除了打土豪,还进行了广泛宣传,叫村里的人把躲出去的都叫回来,外面冷。于是村民绝大部分陆续回了家。红军对村民很好,买什么东西都给钱,还给小孩饭和肉吃,动员村民参加红军。于是有两个人参了军:一个是刘义保,当时24、5岁,长得帅气。其母被南岭山土匪掳去,其妹(只有几岁)被土匪掳走后溺死在沟里。为了报仇,他参了军。但从此再也没了音信。一个是刘明德,其父刘勇保,有武力。土匪袭击刘景福村时,其父背鸟炮御匪,被匪擒入南岭山,五树分尸(与五马分尸同,就是把五棵树的树尖弯下来,将捆人四肢及头的绳索捆在树尖上,同时放松弯树,人裂成五块)。土匪之所以对他采取这种惨绝人寰的酷刑,是因为前一年南岭山一土匪在竹管寺集市猪仔行被政府捕杀。土匪们认定是刘勇保告发的,所以对他恨之入骨。刘明德也是为报父仇而参加红军。但他随军走到宁远下灌时,红军首长问他家庭情况,他说“无哥无弟无姐妹,只有老母”,于是红军首长动员他还是回家奉养老母,他也就回来了。因此参加红军的他只能算半个。解放后,刘明德是土改根子。 稻草救红军。红军过境时,连日寒雨,病号不少。其中一个红军指战员寒症尤甚,已奄奄一息。同志们都以为无救了。这时,刘景福村的寡妇李秋莲(其夫被国民党抓了壮丁,一去未回)说:“可以试着用杆草(稻草)薰烤,或许能救活。”并说以前在娘家时,看到过用这办法救活了人。红军首长含泪答应。于是让伤病员躺在板凳上,四周及下面燃稻草薰烤。果然灵验,不久,伤员病愈。为感谢救命之恩,受伤红军送了一包礼物给李大娘,是几根黄色的细条。大娘不识,以为用处不大,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了她走村串户卖针头线脑的小贩姐姐。据说其姐后来骤然富了起来。另有一个红军战士,因病不能随部队开拔,村人刘天才收留并为之寻草药医治,后来因风声紧,国民党地方政府大肆搜捕落伍红军,就把红军伤员送走了,还送了衣服和盘缠。 红色文物。红军在刘景福村留下的文物不多,刘源杰处有红军留赠的一担箩筐,刘成杰处有一个从外面捡到的五星手雷,这些都已上交给县文物所。刘仁早处有一只红军用过的铜饭锅,现已无着,恐是烂后作废品卖了。红军用过的桌椅似乎还有一些。 (作者:黄礼伟) |